【新春走基层·万家灯火团圆时】

光明日报记者 李娜

“虽然过年不能回家,但春节的仪式感不能少,一副春联、一份饺子,把病房布置成家的样子,我们和病人一起迎接新年。”河北以岭医院肌萎缩科主任李建军边对记者说着,边拿出早已备好的春联向病区快步走去。2月9日,春节将至,忙碌依然是医院的常态。

在肌萎缩二科病区,一块醒目的牌子吸引了记者的注意——“暖冰病房”。只见李建军轻轻推开门,一位病人躺在床上,他说不了话,全身僵硬,只有眼睛在转动。向家属询问完情况,李建军走到病人床边,“今天感觉状态好点吗?”眨眼两次,“头还疼吗?”眨眼一次,“那就好”……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专属语言,李建军就这样一遍一遍询问,病人眨眼一次代表“否”,两次代表“是”,他以此确认着病人的感受。

原来,这里住着一群特殊的病人——“渐冻人”,他们的身体像被冻住一样,会慢慢不受控制,直至瘫痪最终不能呼吸。“目前科里有6个气管切开的重症病人,需要依靠呼吸机生活,但他们意识很清醒,刚才那个小伙子30多岁,还会用眼动仪把自己的经历打出来,跟病友分享病情。”李建军告诉记者,“有的病人可以借助眼动仪跟我们交流,有的时间久了,就能通过眼神领会他们的想法,与他们沟通,需要付出比普通病人更多的耐心。”

“过年期间,病人留在这里,情绪化比较严重,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安抚他们,在心理上予以更多关怀。”肌萎缩二科护士长李彦红说。在“暖冰病房”,护士们需要全程护理,吸痰、大小便、翻身、插气管……一分钟都不能离开。

因为疫情原因,今年过年,医生、护士都要原地在医院值守,不能回家,病房是封闭的,防疫要求也更严格。除了要时刻观察现有病人的情况,及时安排新入院的病人,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外出核酸检测。有时候凌晨1点通知,大家5点就要集合出发。“虽然工作量有所增加,但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,只要有任务,同事们都踊跃报名,没有一个人推脱。”交谈中,李建军说得最多的就是“这些很正常,都是应该做的”,没有豪言壮语,没有抱怨牢骚,一句“应该的”道出了多少医护工作者的内心坚守。

采访快结束时,李建军终于忙完了手头的工作,他招呼同事们,一起在病区门口贴好了春联。墙上的红色为这里又增添了一份“暖”意,这个春节因为有他们,别样温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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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光明日报》( 2021年02月12日 03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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